竹马竹马

竹马竹马,第1张

前情:人家都说青梅竹马要么是冤家要么就成了情侣,绮罗生自然是愿意应景的。

绮罗生和最光阴第一次见面是在幼儿园的入园典礼上。

小小只的最光阴被饮岁抱在怀里,琥珀大眼眨啊眨的新奇地打量着新环境。

小小只的绮罗生被白九牵在手里,半眯紫眸眼神发亮地看着最光阴。

园长安排座位的时候把两小只安排在了一起,大约是两个人都太漂亮了吧!

两小只开始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绮罗生。”

“你好啊,我是最光阴。”

“我可以跟你做朋友么?”

“啊,朋友是什么?”

“是……可以这样的人。”小绮罗生的嘴啵在最光阴的小脸上,笑眯眯地尝到了自己第一眼就想尝试的味道。

“这样嘛?”小最光阴有样学样地回啵了一个,觉得绮罗生的脸比大白兔奶糖还甜,“你好甜。”

“啊?”因为小最光阴的回吻红了脸,眼睫毛眨啊眨的绮罗生不敢说自己是骗他的

“我可以每天吃你么?”最光阴的小手戳了戳自己刚刚碰过的脸颊,歪着头问绮罗生。

绮罗生笑眯眯地点头:“可以呀。”

就这样,两小只成了好朋友。

回家的时候饮岁抱着最光阴紧张地询问他在幼儿园的生活,天知道他在家担心了一天。

“我交到了朋友哦!”小最光阴骄傲地举手发言,这是今天老师教的,要讲话之前先举手。

“真的?小最真棒。”饮岁见最光阴没有抵触情绪,松了口气,又忧心交的是坏朋友,继续问他,“小最的朋友好么?”

“绮罗生很好哦!”最光阴眼睛发亮,看着饮岁,“我觉得绮罗生比大白兔奶糖好吃!”

哦,那个小孩叫绮罗生啊……等等,好吃?饮岁神色紧绷,放缓了声音诱哄:“小最怎么知道啊?”

“因为我吃过呀!”最光阴用“你真笨”的眼神看着饮岁,还怕饮岁听不懂,演示了一遍,“像这样吃!甜甜的!”

饮岁感受到最光阴的小嘴啵在脸上,心里头烧起无名火,哪家的兔崽子这么骗他家崽!

饮岁还要问,车已经开进了家,最光阴利落地跳下饮岁大腿,打开车门,一边跑进客厅一边喊:“爸爸我交到朋友咯!”浑然不知身后的“老母亲”咬碎了一口银牙。

晚上,繁忙的城主大人昏昏欲睡地听着爱人念叨明天要给儿子换学校还要调查好人员巴拉巴拉的没有停的意思,睁开眼将人压在了身下:“你这么精神的话就做些有助睡眠的运动吧。”“唔唔唔……”

反抗是无意义的……哪里有反抗哪里就会有更强的压迫。所以第二天饮岁只能像条死鱼一样在床上对神清气爽的城主竖中指,把换学校的事忘了个干净。

绮罗生和最光阴的缘分持续到了学前班,因为最光阴哭着闹着要跟绮罗生一块上学。饮岁当然是不愿意的,他知道自家崽子被骗后就一直对“绮罗生”这三个字万分抵触,所以坚持要让最光阴上市里最好的学校。

可是最后的裁决者是城主。宠“妻”无度的人为了自己的私心,对有人意图拐走和自己抢占爱人心思的儿子乐见其成,大手一挥,赞助了一座教学楼,让两人又同班了。

绮罗生惊喜地看着最光阴出现在班里:“小最!”

“啊绮罗生啊!”最光阴像炮弹一样冲过去和绮罗生抱在一起,没看见饮岁黑沉如乌云的脸色,诉说一个暑假没见的思念,“啊我好想你啊绮罗生!”

“我也好想你。”紫眸亮晶晶的,都是惊喜。爸爸说最光阴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和自己不一样,他以为见不到最光阴了呢……和最光阴的小手交握着,绮罗生心情很好,一点都不怕最光阴的怪叔叔一直瞪着他。

“小最,我要回去了哦。”虽然叫绮罗生的小鬼没看他……饮岁就是觉得自己被挑衅了。不甘被冷落,饮岁温柔地喊最光阴。

“绮罗生我告诉你啊我暑假去看大海了哦!海好大好大,好蓝好蓝……”可惜……叽叽喳喳的最光阴压根没注意到饮岁的道别,拉着绮罗生倒豆子一样把一件件事都告诉他。

“小最,饮岁叔叔要回家了。”绮罗生觉得饮岁的表情像是要哭了,摇了摇和最光阴牵着的手,提醒他。

“啊?饮岁再见!”最光阴飞快丢给饮岁一个笑容,不等他回答又跟绮罗生说起了前两天吃的大龙虾……

饮岁的心都要碎了。难道他真的要看他的崽被人拐走么?不行了不行了,心绞痛……他才不会让那个绮罗生这么容易拐走小最呢!

晚上回家的时候,饮岁特别和善认真地叮嘱最光阴:“小最,如果有我和你爸爸之外的人说你漂亮,他一定是讨厌你。”

“啊?绮罗生也是嘛?”最光阴愣了,绮罗生好像不只一次说他好漂亮……

“对。小最只有在我和你爸爸眼里才是漂亮的,这是家人才能看见的魔法哦。”饮岁笑得纯良,让原本就深信他的最光阴更不会怀疑。

“哦……”小脑袋低垂着,很沮丧,最光阴委屈地红了眼,“原来绮罗生讨厌我么……”

“没关系没关系,饮岁喜欢你。”见最光阴这么伤心,饮岁也有点后悔这么骗他,熟练地将娃娃抱进怀里,安抚地拍着背。最光阴哭累了,就窝在饮岁怀里睡着了,让饮岁松了老大一口气。

第二天最光阴到学校,书包都没放下就噔噔噔地跑到绮罗生座位上,小眼眨巴眨巴的。

“嗯?小最怎么了?”绮罗生把昨天写好的作业拿出来放在桌上,有些奇怪最光阴今天怎么这么早来了学校。

“绮罗生,我喜欢你!”最光阴认认真真地说出口,好像做什么大事一样。

“啊?我也喜欢你啊!”绮罗生小脸红红的,去牵最光阴的手。

“我喜欢你长得好看……”最光阴有些紧张地捏着手不肯让绮罗生牵。

“咦,我也喜欢你长的漂亮呢。”绮罗生耐性很足地再去牵人,却发现最光阴哭着跑了……他有说错什么么?

门口,饮岁还没上车,一颗小萝卜头扑过来抱着他的腿哇哇大哭:“绮罗生不喜欢我……他说我长得漂亮……”没想到这么快奏效,饮岁开心同时心疼得捞起自家崽子安慰,一个劲地说另一小只坏话,仿佛与他没什么关系……

最光阴好像生气了……一个人坐的小绮罗生看着被女生们围坐着的最光阴再次认识到这个事实,苦恼地咬着勺子,手指头掰算着最光阴第几天没理他了……

一……二……三……四……今天是第四天了啊!绮罗生的脑袋耷拉了下来。今天是第四天了……小最还不理他,那放学了就要五……六……六天诶!就要六天不跟他说话了啊……小脑袋数清楚了手指,紫眸蓄上了水光。他想跟小最说话……想跟小最玩……

“你,你怎么了……”最光阴扁着嘴,不是很想跟绮罗生说话。那天他发现绮罗生讨厌他,伤心了好久……决定听饮岁的话,交其他的朋友。可是……他就是会忍不住偷偷看绮罗生嘛……刚刚偷看看绮罗生好像要哭了的样子,不知不觉就端着自己的小碗过来了。

“小最……”看见最光阴过来,小绮罗生哭了,扔了小勺子就紧紧抱着最光阴哇哇大哭,把最光阴哭得一慌,手里碗也掉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居然也抱着绮罗生哭了起来。

等到学前班老师被其他小朋友拽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班里最漂亮的两个男娃娃哭得小脸皱成俩包子,没忍住笑了出来,原本要开口教训两人浪费粮食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两小只抱的紧紧的,被人分开好像要命一样嚎得更大声,震得老师差点想把两只丢出去。这么一闹腾,等到两人被老师重新收拾干净,已经是可以午睡的时候了。

两小只前几天互相不搭理的情势好像被这一哭哭没了,午睡还非要睡同一张席子上。老师无法,只能警告两只不准吵闹,允许了。

盖着同一床被子的最光阴和绮罗生脸对着脸,捉着对方的手摸来摸去玩手指。

“绮罗生你为什么哭,”最光阴捏捏绮罗生的鼻子,刮了两下,羞他,“饮岁说男孩子不能哭的……”

“哪有!我爸爸说想哭就哭……”绮罗生被最光阴碰的有点痒,刮了回去,“小最还不是哭了!”

小包子瞬间变成了小苹果,收回手指头自己对着玩:“都是你……”

“明明是小最不对,是小最不理我。”绮罗生一说又想哭,眼眶红了一圈。

“是你讨厌我我才不理你的……”最光阴也扁了嘴,他也很委屈啊!

绮罗生吸吸鼻子:“我明明最喜欢小最了……”

最光阴眼睛一亮:“真得么?”

绮罗生爬起来在最光阴脸上啵了一口:“这是对最喜欢最喜欢的人做的。”

“你不是说对朋友么?”最光阴的包子脸又皱了,他明明记得绮罗生之前说的是朋友……

“不是,我说错了。”绮罗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脸上因为骗人泛起薄红,“是对最喜欢最喜欢的人。”

“好吧……那我不能吃你了,我最喜欢最喜欢饮岁了。”最光阴沮丧地叹了口气,翻身准备睡觉,还记得补了句但是,“不过我还是很喜欢绮罗生。”

绮罗生的紫眸里写满了不开心,他好像,不喜欢最光阴喜欢的饮岁叔叔了。

上小学的时候最光阴不用泼皮耍赖了,因为城主保证绮罗生会和他上同一个学校。

被宠坏的最光阴小少爷自然是想不到自家老爹会偷偷摸摸提点着他的朋友家改善他家家境,绮罗生却随着白九被告知了。

见到最光阴爸爸的那天绮罗生在院子里紧张的跟罚站似的,看着两个大人聊些自己听不懂的东西,眼睛骨碌碌转着偷偷打量和最光阴不太像的脸。

“呵,绮罗生很怕我么?”城主向绮罗生招了招手,看绮罗生乖巧过来的模样心里多了分喜欢,摸了摸他的头,“不用怕,我是最光阴的爸爸,你不是很喜欢小最么?”

“嗯,绮罗生最喜欢小最了。”紫眸眨啊眨,完全不介意在自家老爸面前说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人不是他。

“呵呵,那绮罗生要好好照顾小最哦。”城主喉咙里发出愉快的笑声,站起身,和白九告辞。

目送城主出门,白九轻飘飘地睨了自家儿子一眼:“最喜欢小最?”

“爸,你说过要做诚实的好孩子。”绮罗生理直气壮地和父亲对视,察觉自己抬着头似乎没什么气势,爬上了刚刚城主坐的石凳,双手叉腰。

被绮罗生的动作逗笑,白九被生活磋磨的脸上难得扬起明媚笑意:“小九真的很喜欢小最么?”

“喜欢。喜欢很久很久,嗯……一辈子!”七岁的孩子还不知道一生有多漫长,在最亲的人面前许下豪言壮语。

“呵。”爽朗笑意自白九喉间发出,惊得绮罗生瞪大了眼。他从来……没见过爸爸这么开心。“小九想要,那爸爸就给你。”白九揉了揉绮罗生的发,将绮罗生抱了起来,让他坐在他的臂弯里,摘下将熟的石榴。

沉寂多年,不是因为胸无大志,而是无欲无求。如果为了至亲……那他愿放手一搏,总归,也不会比现在坏就是。

其实绮罗生也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从那天起爸爸的笑容越来越多,他的零花钱也越来越多,最好的是,他可以和最光阴一直做同学了。

“小最,吃饭了,吃完我送你……”“不用。”

冷淡的应话截住了热情的关怀,最光阴连眼神都没有分给饮岁,拿起桌上面包吃着,动作优雅如贵族。

“最光阴,你对叔叔是什么态度?”城主见饮岁眼神黯淡,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看着已经初初长成的少年。

少年用完手上面包,擦过嘴,慢条斯理站起,对两人鞠躬:“对不起。我去学校了。”拎起书包,头也没回地迈步离开,留下客厅一室寂静。

“小最……果然不能接受我吧……”饮岁颓废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眸里是万念俱灰。

城主没说话,拿起餐巾擦拭的动作和最光阴如出一辙的优雅。拉开椅子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饮岁的眸子,语调都和最光阴神似:“不要带着你的顾忌,去猜度别人的心思,尤其是最家人。”如豹猎取食物般优雅迅捷地碾压红唇,没有说出最后一句——最家人的感情,都藏得太深,不见天日。

“小最!”绮罗生在路口等了没几分钟等到了步行的最光阴,对他挥手。

最光阴的眸子有了一丝波动,类似愉悦,脚下的步子也轻快了许多。

“小最今天又很早啊~是不是又跟饮岁叔叔闹不愉快了?”绮罗生见人近了,扬眉迈动了步子和他并行,看着他观察他的神色。

“你越来越八卦了。”见最光阴不欲多说,绮罗生耸耸肩,没有再问。长大的小最和小时候不一样,什么都不愿意说出来,只闷在心里,他有时候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知道的都是城主伯伯告诉他的。

“绮罗生,我……是不是应该和饮岁谈谈的?”走着走着,最光阴脑子里都是饮岁受伤的眼神,终于是没忍住问了。

“当然。”绮罗生毫不犹豫地回答。城主跟他说过很多,饮岁和小最是提得最多的。饮岁一直很介意让小最知道他和城主的关系后的态度,怕小最接受不了。小最长大后很少提饮岁的事了,也就说过几次总觉得饮岁对他太小心翼翼,其实他没有介意过,只是年纪大了不需要饮岁再事事操心了而已。明明是很亲密的人,就因为不开口而僵持,这样不是太可惜了么?

“我以为他明白的。”想了想几次拒绝后饮岁的眼神,最光阴还是很失落。以前……最疼他的就是饮岁了。他要什么饮岁就会给他什么……父亲这个角色,城主做得没饮岁好,至少他的童年里更多的是饮岁的陪伴。他以为不说饮岁也知道的,结果……

“小最,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说最喜欢的人是饮岁嘛?”绮罗生偷偷去勾最光阴的手,不敢看他的脸,轻轻地握住,“可是你没有告诉他哦。喜欢的话,不说出来总是让人不安的。”——就像,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一样。

最光阴愣了愣,看着绮罗生若无其事的模样,压下心中诡异的欢喜,没挣开他的手:“也许吧。”

“所以——”“让让让让诶~”手没有被甩开反而是因为突然的自行车分开,让绮罗生颇是懊恼,在心中有了不符合和谐社会的想法。

“你刚想说什么?”等自行车过去,最光阴分眉上挑,问绮罗生,他方才只听到了两个字,明显是个未完的句子。

“没,没什么。”学校近在眼前,绮罗生收了心思,故作轻快,“走啦,早点去预习,今天的数学很难呢。”看着绮罗生的背影,最光阴眯了眼。

其实上了初中以后,无论是他还是绮罗生都变了很多。他越来越沉默,绮罗生越来越洒脱,只是默契地将很多话彼此藏着掖着,这样欲言又止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可这次不一样。

他总觉得……方才绮罗生要说的事无论对他还是他,都很重要。

所以……是什么呢?

收到饮岁的邀请函让绮罗生有些稀奇。城主对他一直很友好,可饮岁不是的,打小饮岁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嗯,护犊子的鸡妈妈?生怕他把小最抢走似的……虽然他确实有这个想法吧……唔,不过,这样就能去小最家了呢,不知道小最的房间是什么样子……

城主的生日宴会场面很壮观,什么政商名流金融巨头都有,连市长素还真都来了……绮罗生吐吐舌头,再次为最光阴家的财力地位咋舌。目光在人群逡巡,终于落在黑色西装的小绅士身上。

最光阴今天穿着黑色西装,合身地体现着少年抽长的身姿,额前平日总调皮翘起的几根毛也服服帖帖地不敢动弹。乍一眼,都会赞叹少年气质沉稳,在一群社会人中也丝毫没被埋没。

小最……真的很优秀呢。

“啧,看傻了?”饮岁端着香槟站在绮罗生边上有一会儿了,这兔崽子的目光却跟黏在自家崽身上似的,全瞧不见其余的人。

“咳,饮岁叔叔。”被人撞见自己偷窥行径,绮罗生脸皮总归是不够厚的,飘上一抹红。

“哎,真不甘心让你拱了我家白菜。”饮岁长吁短叹,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妥协。

“你是说小最么?小最不是白菜。”绮罗生还不够年长,不太懂这些话里的意思,只能凭着直觉猜。

饮岁又是一声叹:“是啊,小最是无价宝,你却偏偏是个识货的,早早下了手。”

绮罗生隐约觉得有什么心思被窥明,紫眸闪了闪,还做不到面不改色:“饮岁叔叔……在说什么,绮罗生不懂。”

饮岁切了声,手用力地按下绮罗生的头,再叹:“哥哥我暗恋人的时候可没你这么怂。”

“叔叔,差辈了。”察觉到饮岁释放的善意,绮罗生坦然了,只要不是反对的声音……他有什么好怕的?

“没礼貌的小鬼头。”报复性地揉乱了绮罗生的发型,饮岁也放下了心中执念,对绮罗生举杯,“谢谢你,小最说是你让他跟我谈谈的。”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想到最光阴无意帮他刷了一波好感,绮罗生笑成了狐狸:“应该的。”

“啧,你要是敢欺负小最,哼。”饮岁威胁性地晃了晃杯子,将酒喝完了。

“饮岁,你少喝点。”绮罗生还没回话,两人讨论的主角过了来,拧着分眉问绮罗生,“你喝酒了?”

绮罗生摇头:“没有,饮岁叔叔喝的。”

“哎,你还是我照顾的,我怎么会让小孩子喝酒,真是的。”不被信任的饮岁嚷嚷着,语气酸酸的。虽然愿意接受绮罗生……可是他还是不喜欢最光阴把绮罗生看得比他还重要!

“你少喝点,省得老爸教训你。”看着城主过来,最光阴拉了绮罗生就走,惹得饮岁跳脚。

绮罗生被最光阴一路拉回了房间,是简洁明亮一如最光阴的风格。

最光阴将人带回房间就趴到了床上,难受地拧着眉。绮罗生见房间地上都铺着地毯,就坐到了床边地上,看着最光阴的神情,伸手去揉他的眉心,温润的声音蹿进最光阴脑子里,让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怎么喝酒了?”

“爸没拦,是大客户。”最光阴索性闭上眼,任绮罗生的手在自己额上施为。

“以后小最也会这么辛苦么?”绮罗生心疼地将手移到太阳穴,替他揉按。

最光阴只觉得绮罗生的嗓音很是催眠,分不清酒劲还是催眠催的,只能迷糊着回答了一句“大概是吧”就沉入了梦乡。

“小最……”一声叹息,无人回应。绮罗生见手下的人安静了,也就抽回了手,近距离地打量着上天眷顾的俊美容颜。醒着时冷冽的眉锋尽敛,棱角分明的轮廓也在昏暗灯光下柔和,只是个安静的美少年。高贵冷艳,似乎……不属凡尘。

早就种有情蛊的人受不得蛊惑,绮罗生俯身,拉近距离,在梦中辗转出现过数次的薄唇上落下轻吻。

晚安,我的少年。

处暑的时候,最光阴和绮罗生去了高中报道,参加军训。

高中不比小学初中,所以两人都住了校。还是城主动了手脚,让两人分到了同个宿舍。嗯,双人间。

第一天军训完都火急火燎冲回寝室的人群里,两个慢悠悠的人格外显眼。说不清是因为他们姿态太过悠闲还是两人容貌太过出色,在一众平头里也掩盖不住的俊颜早就在昨天报道时便被众颜狗观摩了遍,总之就是走在他们周遭的人也不知不觉慢了步子。

“不热么?”绮罗生不知道从哪掏出来把扇子,将风往最光阴那边送。

夏日晚风里的热气熏得最光阴眼睛难受,却不想拂了绮罗生好意,安心受了:“还好。”

“啊,对,你说去年在刚果更热。”绮罗生很像是随口一说,最光阴却不觉顿了下步子。

其实每年假期最光阴一家都在外旅游,只是去年走的时候他忘记告诉绮罗生了,让来找他出去绮罗生在他家门口等了一天,晒了一天太阳,回去就中暑了。本来他是不知道的,是去绮罗生家玩的时候白叔叔提起的。

“别想太多,我只是说你不怕热。”见最光阴步子顿住,绮罗生知道他怕是又多想了,索性拉住他手,跟这么多年一样拖着人走,“走走走,回寝室洗澡,出了一身汗。”

淡泊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最光阴心里的纠结散去。不管怎样,他现在还好好的在他身边。手上回握的力道传递给两人,都不觉勾起了笑容,惊艳了吃瓜群众。

众腐女:卧槽说好的冰山禁欲系呢???

众男生:卧槽兄弟留点活路!

众人:哦这该死的爱情……

还不知道关于两人甜蜜爱情(×)的帖子已在学校贴吧一路飘红成人工置顶,回到寝室,最光阴先进了浴室。绮罗生也不急,慢慢收理着昨天还没整理完的东西,唇边是温柔笑意。啊……可以和小最单独在一起了呢……

“绮罗生,帮我拿下浴巾。”还没来得及在脑海展开遐想,绮罗生哭笑不得地去最光阴的柜子里翻他的浴巾,却意外发现了……一件他的“失物”?不动声色地将两样东西都拿出来,绮罗生把浴巾递进去后就靠在门上,思考怎么开口。

“小最,你还记得初中老师教我们做的书签么?”绮罗生低着头,手上把玩着木叶,摸着上头的纹路,熟悉又陌生。浴室里只有水声,没有人回应。

“小最,你早就知道的吧?”绮罗生将手中的木叶翻了个面,粗糙的纹理,镌刻的却是隐秘深沉的心事,“我喜欢你这件事,让你很不能接受么?”水声似乎更大了,绮罗生叹了口气。

突然,靠着的门被猝不及防打开,后仰倒靠在身后人的怀里。从小看到大的容颜看起来有着狼狈的暗红,发梢还在滴着水,裸着的半身上还有未干的水珠顺着隐现的人鱼线滑下,一直滑入腰间浴巾处。

“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敢接受,还是不敢相信呢?”少年低沉的嗓音里压抑着太多情绪,绮罗生却来不及辨别便被扶正放开,浴室门也再度关上。

愣在原地的绮罗生唇角带笑,缓缓走到自己书桌前,将书签珍而重之地夹在新发的数学书里。

木刻的叶子叶脉分明,明晃晃地刻着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光阴君不知”。叶柄处,有第二人刻得“与君同”。

【本来应该还有就是不想写了的任性end】

明宪宗朱见深

从两岁时起,孤独和寂寞就不断缠绕着这个幼童,对他而言,童年是灰暗色的。而在这灰暗的生活中,唯一可以给他带来安慰的就是那位万姑姑。

无论周围的人对他如何冷淡,也无论人们如何排斥他,不陪他玩耍,这位万姑姑却总是一直陪伴着他,安慰着他,照料他的生活,虽然他的母亲周贵妃也常常来探望他,但宫中到处都是朱祁钰的耳目,为了不惹麻烦,每次总是来去匆匆,在他那幼小的心灵中,这个日夜守候在他身边的人才是他可信赖的依靠。

就这样,朱见深和他的万姑姑相依为命,过着这种冷清而又平静的生活,可有一天,这种生活被打破了,一群人突然闯进了朱见深的宫殿,气势汹汹地对他说,你不可以再用太子的称谓,从此以后,你的称呼是沂王。

然后这些人告诉他,沂王是没有权利继续住在这里的,你要马上滚出宫去,因为你的堂兄朱见济将很快搬进来,成为这里的主人,新的太子。

接下来要处理的就是原任太子,现任沂王身边太监宫女的下岗分流遣散问题,而从使用价值方面来讲,废太子还不如废旧轮胎。这是因为废旧轮胎还能回收利用,而根据历史经验,废太子往往会一废到底,永久报废。

人们很早就知道这个道理,所以这种时刻经常出现的景象就是树倒猢狲散,身边的人纷纷收拾行李,离开朱见深,另寻光明的前途。

面对着这一突变,那位姓万的宫女的表现却异于常人,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那些离去的人,默默地为朱见深准备着出宫的行装。

五岁的朱见深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他很快就要搬出这里,而那些熟悉的面孔也即将离他而去,在他的脑海中没有答案,只有疑惑和忧虑。

"你也会走吗?"

"不会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伴着你。"

这句话,她最终做到了。

景泰三年,朱见深被废为沂王,搬出宫外。

这一年,她二十二岁,他五岁。

朱见深的沂王生活开始了,事实证明,这是他人生中最为黑暗的一个时期,虽然他的父亲已经从蒙古载誉归来,但立刻又被委以囚犯的重任,关进南宫努力工作, 由于事务繁忙,无法与他见面,而由于他已经搬出了宫外,他的母亲周贵妃也无法出宫来看他。此外,他身边布满了朱祁钰的手下,无时无刻都在监视着他的举动,如果被人抓住把柄,没准就要从废太子更进一步,变成童年早逝的废太子。

五岁的朱见深,没有父母的照料和宠爱,没有老师的耐心教导,身处不测之地,过着今日不知明日事的生活,他随时都可能被拉出去砍掉脑袋,或者在某一次用餐之后突然食物中毒,暴病不治而亡。对他而言,每一天都可能是生命的终点,每一天都是痛苦的挣扎,而这样的生活持续了整整五年。

在这让人绝望的环境中,只有她始终守在他的身边,照顾他,安慰他,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也从未动摇过。

对朱见深而言,这个人已经成为了他的母亲,他的朋友,他的依靠,是他不可分离的一部分。在那黑暗的日子里,这个人支撑着他,和他一起熬过了最困难的时刻。

五年后(1457),朱见深的父亲又一次得到了皇位,他的苦日子终于熬到了头,风水轮流转,他又一次搬回了宫中,恢复了太子的身份。自然,她仍陪伴在他的身边。

这一年,她二十七岁,他十岁。

在担任东宫太子的日子里,日渐成熟的朱见深逐渐对这位大他十七岁的女人产生了微妙的感情,相信就在这段时间之内,他们的关系发生了特殊的变化。

对于这些情况,他的父亲朱祁镇和母亲周贵妃都有所察觉,但他们并没有阻止,而是为朱见深挑选了三个女子作为皇后的候选人,等待他登基之后挑选册封。因为他们相信,这个姓万的宫女绝不可能成为皇后,等到朱见深长大懂事后,自然会离开她的。

天顺八年(1464),朱祁镇病死,朱见深继位,从此这位万宫女正式成为了皇帝的妃子。


欢迎分享,转载请注明来源:夏雨云

原文地址:https://www.xiayuyun.com/zonghe/518341.html

(0)
打赏 微信扫一扫微信扫一扫 支付宝扫一扫支付宝扫一扫
上一篇 2023-06-20
下一篇2023-06-20

发表评论

登录后才能评论

评论列表(0条)

    保存